星期三, 11月 22, 2006

由史學觀點 看台灣醫療400年

由史學觀點 看台灣醫療400年
【2006-11-20/民生報/A7版/醫藥最前線】
清大教授傅大為 以原住民醫療、傳道醫療、殖民醫療 描繪開台以來醫療史演變過程
記者林進修/報導


在「台灣人應知台灣事」的前提下,台灣大學醫學校區第一屆全球聯合校友大會昨邀請清華大學歷史研究所教授傅大為主講「台灣醫療四百年」,試圖從一個歷史學者的觀點,重新描繪早期先民篳路藍縷的艱辛歷程,以供後人借鏡。
傅大為以一介歷史學者身分,在孫震、陳維昭及李嗣涔等前後任台大校長及滿堂醫學院菁英面前,訴說台灣醫療的演變過程。他強調,醫療史是醫師與醫療技術的歷史,也是社會人民身體及病痛的歷史,不容或忘。

由於資料蒐集等種種因素,傅大為捨棄17世紀荷蘭與西班牙所帶來的醫療片段,而將開台四百年切割成三大部分,一是台灣早期原住民醫療,一是傳道醫療,一是日治時代的殖民醫療。

就台灣早期的原住民醫療來說,可回溯到1670年的平埔族「尪姨」制度,或許可稱為台灣醫療的濫觴。傅大為認為,所謂的「尪姨」,既是部落的祈禱師,也是巫醫,主要是驅除祖先降禍的疾病、祖先過去獵人頭造成的疾病,以及族人做壞事而遭懲罰的疾病等。

世居東部的阿美族的醫療,則針對明顯易見的疾病,其五大類分別是疼痛、疲勞與虛弱、臉色發黃或發青、身體積弱不振、羊癲癇。根據日本學者佐佐木順於1924年的統計,原住民及漢人使用的藥物已達579種。

1858年清廷簽訂天津條約,則是開啟西洋傳道醫療的大門。其中,馬雅各1868年以台南為據點,馬偕1872自淡水登陸,一南一北藉醫療而行傳教之實。傅大為認為,馬偕博士在台灣一待30年,且娶台灣女子為妻,積極推動本土化,再透過宗教拔牙儀式、禮拜堂化的診所等措施,深入民間,影響最為深遠。

當時及稍後的教會醫院有偕醫館、馬偕醫院、新樓醫院及彰化基督教醫院等,他們推出幾個就醫優惠時段,恰好和做禮拜的時間重疊,據以吸引民眾來接受宗教洗禮。除了提供醫療服務及宗教宣導外,傅大為認為此舉有教育民眾「今天是禮拜幾」的現代時間觀念,頗具意義。

傅大為眼中的日治時代殖民醫療,首推台灣民政長官後藤新平的殖民地公醫制度及醫學教育,從初等的醫學校,中等的醫學專門學校,到高等的帝大醫學部,由於日本嚴格限制台灣人唸法律和政治,反而使得台灣青年有接受醫學教育的機會,既奠定台灣近代醫學基石,也培養出一批民間意見領袖的新知識分子。

在此一過程中,卻意外造就台灣女性出頭天的契機。原來,當時是一個性別不對稱的社會,婦女只能接受基礎教育,從事家庭勞力工作,且到處都有童養媳及養女,地位明顯不及男性。由於無法像男性進學校習醫,少數菁英只好東渡日本求學。

據傅大為的估算,日治時代有一、兩百名台灣婦女到日本習醫,她們在戰後的台灣醫界占有重要篇章。其中,畢業於東京女子醫專的蔡阿信,就是台灣首位女醫師。不過,日本戰敗後,赴日習醫的管道受阻,台灣女醫師數量減少,甚至出現斷層,直到近二、三十年來才逐漸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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